文学风记者 發表於 2016-3-12 20:01:33

余怒、特蕾茜·史密斯、刘波等获第五届红岩文学奖

余怒、特蕾茜·史密斯、刘波等获第五届红岩文学奖 (阅186次)
2016-03-11

近日,由《红岩》杂志社举办的“第五届红岩文学奖”正式公布了各奖项获奖名单,诗人余怒以其《余怒诗集》夺得“中国诗歌奖”,美国诗人、2012年度普利策诗歌奖得主特蕾茜·K·史密斯以其《史密斯诗集》(远洋译)夺得“外国诗歌奖”,评论家刘波以其长篇论文《当代汉语诗歌的神秘魔方——余怒诗歌论》夺得“文学评论奖”。

  中国诗歌奖·余怒获奖感言

  当接到获得红岩文学奖·中国诗歌奖的消息时我非常惊讶。你们将一个受人尊重的奖项——不仅因依附于那样一份品牌杂志,更因其隆重和严肃——颁予一个二十年来一直备受争议的写作者,这一行为是需要足够的勇气的,对此,我十分感激,同时深感荣幸。
  在感激之余,我觉得有必要说一说这个带给我荣耀的被人们称之为诗的东西,以此就教并报答将之作为一种缘由奖掖于我的可敬的同行们。
  通常在人们眼里,诗与其他文体的最大不同在于各自对语言及其隐喻的容留程度。有一个不言自明的度,越过了就是诗,反之或是散文或是小说。然而,据此判断诗与非诗仍然缺乏说服力,用隐喻的方式叙事或讲故事依然可归集为散文或小说,诗应有更为殊异的特性——它与语言无关,或者说,语言并非文学分类的决定性因素。同哲学、神学、政治学一样,散文和小说(亦即广义的散文)常常被用于解决关于世界、时间、人的一些终极问题的解答,而在某些古老的关于诗的观念里,它也是诗的原始功用之一。但在我看来,诗之所以与其他文体相区别,最根本的在于它对终极神秘性的忌言和守护,在于不予判断、辨别、预言或仲裁,抑或不予理会。诗只负责提问,不负责回答,它只承担散文一半的义务。因此,诗总处于有待补充而无法由其自身补充的状态,它总在等待读者——散文等待读者回复其答案的对错或共鸣度,诗则等待读者的迷惑。聪明的读者也同样不回答,他与作者一起提问,并以此为乐。诗即是作者和读者一同提问并漠视任何自以为是的答案的场所。
  不知道我的这种有悖于常识的分类法是否能在同行们那里得到认同——好在在一个多元的文化集体中,这似乎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尽管对于我个人的写作来说,这种分类的重要性超过了所有诗歌经验和认知。
  谢谢大家。

  外国诗歌奖·史密斯获奖感言

  接受红岩文学奖我深怀感激。在自己的城市、地区、国家拥有读者是一回事;而发现自己的作品超越地理和语言的边界到另一个社会,又是另一回事。诗歌的巨大延伸力是当初吸引我打开书卷成为读者的重要因素,发现自己着迷于另一年代的诗人们,以及那些用作品向我描述着存在于我的世界旁边、但又完全陌生的世界的诗人们。诗歌使世界迅即变得更加开阔,也更小;对我来说更丰富,也更触手可及。我依然相信这是诗歌的首要任务,邀请读者进入更深而更赋予生命的,和每一天、和他人、和他们内心生活的关联。得知我的作品不仅被翻译给汉语读者,并且为受人尊敬的读者和编辑组成的评委会所认可,我很惭愧,而又兴高采烈,谢谢你们!

  文学评论奖·刘波获奖感言

  首先,感谢《红岩》杂志和各位评委给予我的荣誉,这个奖来得有些意外,老师们的肯定,是我继续下去的动力。
  从事文学评论,确属兴趣所致。在这个场域里,我能感受到一种自在,一份清醒。无论现实境遇如何曲折,我一直没有忘记文学“最初的梦想”。在诗歌评论这项关乎生命、良知、爱与灵魂的事业中,洞悉着人性的秘密,通达着思想的深邃。同样,我在阅读各种作品领略他者人生时,也是在寻找属于自己活着的方式,看似在评论别人,其实也是在审视自我。这种精神财富的创造,不单单是寻求表达上的成就感,而是要靠近那内在的美和情怀。
  最近两年,我写得越来越慢,常怀敬畏,总是在寻求更加精准的表述,找到最真实的感觉,每一篇出来都辗转煎熬,近乎折磨,在学院规范的束缚中,又在自由心性召唤下,不断撕扯、沉潜、突围。当下时代,文学评论似乎正在陷入“信誉危机”,所以,我一直提醒自己要做“入心的批评”,也就是批评者所言,无论如何要与“我”相关,不将自己摆放到作品里去体悟,又怎能让他人信任?唯有回到内心,回到历史,真诚地创造与发现,方可领悟评论的力量与诗意。
  对我来说,文学是骨子里的事,评论也当如此,我愿服从命定。再次感谢《红岩》杂志编辑老师和评委们!谢谢!

各方评说:

白鹤林:诗人余怒的作品获奖,这就是对《红岩》刊物编辑和文学奖评选两个水准的一次最好证明!

阿 翔:对余怒得奖毫不奇怪。“红岩文学奖”对余怒来说确实是名至实归,它不仅仅是一种肯定,重要的是“红岩文学奖”含金量高,与同样含金量高的余怒诗歌碰撞擦出闪亮的火花。长期以来,能够坐得住冷板登者,唯余怒耳。

张执浩:余怒是当代中国诗坛非常奇异的存在,是真正具有“源头性”倾向的诗人,他的写作风格影响了许多年轻诗人。多年来,余怒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努力拆解,拼命组装着这个物理世界,并企图予以重新命名。他给了语言最大的解放,同时又给现代诗歌提出了最大的挑战。《红岩》杂志将年度诗人奖授予余怒,体现了编者前瞻的眼光,也是对那些真正执着于诗歌写作者的莫大激赏。

李 黎:2013年曾有幸当面聆听余怒老师讨论诗歌,他对“陈词滥调”几近痛恨,尤其是千人一面的腔调,在他的诗作中可以看到他为此不惜破坏最为熟悉的语感,他是一个探索者。

柏 桦:余怒诗歌的独特性在中国是极为引人注目的。怎样通过诗来传达思想,我认为余怒是做得最好的。从他的诗,我更能体会到到法国诗人瓦雷里说的一句有关诗的名言:“诗应该是抽象的肉感”。

冉仲景:选读了余怒兄的一些作品,瞠目结舌,说不出话。这种现象,在我的阅读史中,是不多见的。我想,这个语言炼金术士,这个被奇崛和荒诞喂养的诗人,在其作品完成之前,早已哑口无言了。这,便是处于下游的、作为读者的我无以妄评的根源所在。

朱周斌:余怒获得“红岩文学奖”无疑值得祝贺,这是余怒的荣誉也是《红岩》的荣誉。这意味着余怒的“陌生性”越来越被人们所接受和熟悉。但我也要指出来的是,一个诗人对读者乃至于自己永远保持某种程度的陌生性,有时候是终生的代价。这不会也不应以一个奖项而终止。我期待“红岩文学奖”和余怒皆因彼此的存在而更升得更加高远。

张远伦:余怒总是给人制造意外,每每猝不及防,让人不知他的下一个意外是什么。意外意味着创新。余怒一直蓬勃的原创力,让人讶异。这是与红岩文学奖的价值追求很契合的精神气质。他的获奖,对“不为诗歌以外的流俗”而写作的诗人来说,是有标本意义的。

宇 舒:余怒的诗歌,像中国山水画一样淡,在灰白浅淡的语境中,恍恍惚惚留下一些时间、空间的横截面和形而上的思考。

郑 瞳:作为编辑,我编发过余怒的诗歌;作为读者,我捧读过余怒的诗歌。他的诗作有着强烈的张力和辨识度,简而言之就是两个字——“带劲”。正因如此,我周围好些年轻诗人都很喜爱余怒的作品。恭喜余怒,获得“红岩文学奖”,我相信这是实至名归的选择,也是相得益彰的认定。

曾 蒙:无容置疑,余怒的诗歌极具探索性,他的价值只能等待时间的检阅。祝贺余怒获得第五届红岩文学奖!

宋 尾:经过这些年的练习,我越来越喜欢或说推崇这样一种写作:并不像是诗的诗,甚至脱离了诗的诗。余怒的写作尤其是近来的作品,十分符合这种审美,在他作品里,对日常的精确提炼所达到的空白与意味,几乎可以说,这是一种选择而不仅仅是一种能力,不是说他的技艺达到了什么,而是——在我们共所熟悉的事物上他发现了什么无知的部分。

安 琪:如果说叙述重在结果,余怒则是纷乱的碎片过程。奇妙的是余怒的碎片与碎片之间有着互相对峙互相映衬互相分裂互相包容的境遇,它们紧张、怪诞、独立而畸变,仿佛在一个狭小的玻璃盒子里进行着一场血腥的语词战斗,并最终冲突出来,每一个语词都获得不规则的自由。余怒的这一极个性鲜明,带有严格意义上的错觉色彩和写作难度。

柏铭久:余怒一直是我喜欢的诗人之一。他几十年来一直追求诗歌语言的歧义,对生命深处地触动与愉悦。一个有追求的诗人,有个性的诗人,是特殊的诗人,他的诗歌一定会不同凡响,不可模拟,超越文字,超越现实与时空,不断攀上我们仰望诗的高峰。

余笑忠:余怒获得“《红岩》文学奖”,既是余怒的光荣,也是《红岩》的光荣。在我看来,这是让诗歌回到诗歌的一种宣示。在当代诗人中,如余怒一样一直具有先锋性的并不多见。他的诗学态度几乎可以用严苛来形容,“他拒绝允许旋律的诱惑钝化他对常识的追求”,他“不会给任何类 型的婴儿软食贩卖者带来任何安慰”,这是爱尔兰诗人悉尼对两位诗人的评价,一并用在余怒身 上是多么恰如其分。

非 亚:余怒是写作上的独行者,从其风格成型开始,一直执迷于他诗歌中人与世界关系的挖掘与探寻,余怒明白这种关系是诗出现的途径,也或者,表明了他对构成诗的方式的坚信,代表他自己作为主体对客体世界的看法,余怒的存在,经常会用一种容易被我们忽略的事实提醒我们世界的荒诞甚至自身的荒诞,他的诗浸透着彻底的怀疑精神,在凝视的绝望中又透露出存在的一点希望。

郑皖豫:我欣赏他的“一首诗/要直截了当,像裸体”,这是一个现实中的梦幻主义者,那支离破碎的梦幻。

张 于:当我走过余怒的时候,是“余怒‘迷’”,当我看过余怒的时候,是“余怒迷”,当我走过看过的时候,我特定自己是余怒迷。

鬼 金:记得当年是在一个叫“不解”的论坛上看到余怒的诗歌那时就很喜欢,尽管晦涩,近年再读他的诗歌已透出生命经历澄明……祝贺余怒获奖。

庞余亮:余怒,汉语诗坛的异乡者,他的转身,也是他的抵达。

波 佩:余怒在日常话语性的现代汉语写作建构中,频用“歧义”跟“误义”,将汉语诗歌的触须引入有限的新鲜感和无限陌生化,建立起切实的现代化汉语言的可能性,爆发出持续的且长达二十多年的创造力。本次获奖作品系列诗歌集《诗学》,融诗歌思想于人类日常诗性,激活了写作者和阅读者携手共赴创作的可能,开辟出另一条汉语诗歌新语境之途。相较于“巴别塔”的建设,这样一位“汉语魔方”的高段位玩家,基于他已有的诗歌成就,无论是在汉语写作还是于国际诗坛,都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作者:金肽频编辑:白色羊来源:诗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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